郑州的女装男子

郑州男子常穿女式内衣上街
在郑州街头,有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许多人都不陌生:他经常外穿一件颜色鲜艳的女式内衣,骑自行车穿梭于人流之中。网友贴出他穿塞有苹果的女性内衣乘公交的照片,戏称其为“苹果叔叔”;有网友贴出视频,称其是因为妻子有外遇,精神受了刺激才会如此;也有网友为其“洗白”,称他之所以这样做,是因为他的妻子早亡,伤心过度,如此打扮是为表达对亡妻的悼念,言语间带有一丝怜悯。但真相究竟如何,无人能给出定论。经过在人民公园、紫荆山公园的一路询问、几番寻找,我们找到了他的住处。
见到他时,他正在小区门口与人下象棋,下身穿紧身打底裤,脚上一双女士跟鞋,仔细看还是很惹眼,但四周人并未表现出异常,与他有说有笑,仿佛已经习惯了他如此装扮。
据小区附近的门卫讲,男人名叫郭力,今年已经近50岁,早已离婚,现在独自一人居住,儿子在外地读书。平时,在小区附近,他的穿着与正常人无异,与人交谈也没什么异常,“他知道的很多,爱给我们讲道理”。而他的一位邻居透露,郭力平时对人很和气,还给过一家生活困难的邻居几百块钱。但对于他有时的怪异打扮,邻居们也十分不解,只是笑笑,“不明白他为啥那样穿。”
据郭力讲,他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,年轻时,他曾是个工人,后来与一个进城打工的女孩认识,两人迅速结婚生子。但是婚后,郭力却渐渐发现自己与妻子没有更多共同语言,“觉得跟她搭不上话”,加上自己平时有些行为不检点,两人随后一拍两散。而这之后,因为与另一个女孩谈恋爱时有矛盾,他被女孩诉至法院,随后被收容。据他讲,在外地收容期间,他曾多次被绳索捆绑,吃了很多苦头。
被放出来之后,郭力的生活开始发生变化。几年的收容生活似乎激起了他的“叛逆”心理。虽然自小欣赏芭蕾舞,喜欢紧身裤,但他之前从未穿过。结束收容之后,他开始喜欢穿紧身裤出门,“穿什么的是我的自由,我觉得我有这个权利。”因为穿紧身裤出门和其他一些原因,他曾被警告“影响市容”,多次被强制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。反复几次之后,郭力逆反心理更强,“他们越是觉得我穿的不合适,我就越出格。”
因为衣着打扮惹眼,走在街上被“围观”对郭力来说是家常便饭。也有人会上前与他搭讪,言语挑衅的问“你是不是精神病”之类,对于这些,郭力有自己的解决办法:“他们这样说,我就假装听不见,只管往前走。我知道我没病,但我跟他们说,他们也不相信,说不定还会打我,我不说话,他们可能觉得我真的有病,我反而安全一些。”
之所以是怕人打,是因为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。几年前,郭力穿着常穿的女性内衣在人民公园“锻炼身体”,正在东门前池塘边站的他冷不丁被旁人推到了池中,随后听到一串不怀好意的笑声。天气寒冷,池塘水刺骨,他费了好大劲才从池塘里爬出来。 而自此之后,他似乎活得更加“小心翼翼”:走路撑伞是为了防止高空坠物;骑车时把伞放在一侧,是为了与汽车保持距离,防止被撞;出门从不带钱包,钱全部放在随身带的牛奶袋子里,“这样他们偷不到我。”
每次,当穿所谓“奇装异服”出门时,郭力都会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下车,换回正常装束。“我自己倒是没什么,怕给邻居添麻烦,让他们难堪。”这天,天色渐晚,在离家有几百米的地方,他又开始了“卸妆”工作。一旁车水马龙,行人来往匆匆,随意瞥上一眼之后,又急急离去。
出门时,有时会给自己戴一些颜色鲜艳的头饰,拿一把伞,骑自己的自行车。在小区附近,他一般不会打扮的很过分。
他说,他并不介意说出自己从前的不光彩经历,对别人的议论与嘲笑不以为意,“骂声”之下,小心翼翼又十分自我的生活。“做过的事儿要是不愿意承认,挺不像男人的。”